第(3/3)页 我一直在想他是怎么知道我有创伤型应激障碍的,根本没注意他在说什么。他现在在我眼里,比夏天一直在耳边嗡叫的蚊虫还要放肆和让人讨厌。 我不得不出声打断他:“沃特先生,如果是再早几个月您跟我说这些,我会感谢您的关心,但是现在我已经基本康复了,因为如果我还没恢复正常的话,现在我已经甩手离开,或者不介意泼您一身冷水。” 等我说完,沃特先生用他那无辜的眼睛惊讶地看着我。 我依然压抑着自己的羞辱感和愤怒。 这件事我首先想到的就是医生,因为他是第一知情人,我母亲不会说,除了他没有谁是关系外人。但是我没有第一时间想到要去质问他,我冷静了一会,医生有保护病人隐私的义务,他不会愚蠢到牺牲自己的职业操守的,再说他跟沃特没有什么利害联系,也不会有什么交际,他没有必要也没有理由怎么做,这件事情中间肯定有什么因素是我忽略了的。 我深吸了一口气,脸色缓和了很多,我看着沃特说:“我承认你了解的情况是对的,但这已经构成隐私侵犯了。您说吧,解释一下。” 沃特是一个非常有风度和教养的人,他非常尊重女性,也不随便插手员工的私事,我和他共事两年,我能看得出来他愿意这样跟我坦白没有恶意,他大概是觉得我们的关系好到需要他这个领导给我一些人文关怀,所以这次他才会没有把握好分寸。 沃特说道他是通过他的妻子知道的,他妻子也是好心,因为他的妻子很喜欢我,她会看我的摄影展,也会收藏我的作品。他在我这里讨的字,就是为了讨他妻子欢喜的。这样说来,沃特的妻子应该算是我的粉丝。 这个事实着实让我挺意外的。 现在让我猜猜,沃特的妻子是医生的前妻,医生和医生的前妻之间的联系现在还能有什么呢,也就是医生家的小女儿,她我也是见过的。所以总结起来,原来是小可爱不小心给我惹了麻烦。 我对沃特没有意见,我欣赏他这样有才华又懂礼貌和分寸的男生,但我不喜欢也不讨厌他,哦不,准确来说有段时间我是有丁点儿讨厌他的。 那时候我刚知道他的新婚妻子是医生的前妻,我在心底更偏袒也更信任医生,一看到沃特我就会在心里想,他知道他的心爱的妻子是个始乱终弃的人吗,他知道医生有多爱他的妻子吗,他有没有或者曾经意图破坏过他们的婚姻。 不过这一切我只在心里想过,我待他态度如初,也不想去质问或者指责他。我不是那种喜欢多管闲事的人,也自认为这不是我有立场对他进行道德谴责的事情。 冷暖自知,人的悲欢是无法想通,何况是外人。当初医生可以不追究根因,只要我选择相信他,他就尽全力的帮助我。如果反过来呢,我也会做一样的选择,如果他需要帮助,我会尽力去帮助他,但我也相信不管是他还是沃特先生,都能为自己行为负责。 第(3/3)页